2019年3月14日 星期四

【書生|073】一朵花開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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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週書目】在愛裡,我逆著光飛翔
【本書作者】黃裕翔、李翠卿
【ISBN】9789862418833
【出版公司】親子天下
【本書定價】350
【出版日期】2014/5初版14刷
【閱畢日期】2014/5/24(六)
【讀後心得】

我還記得那個光,那些光,從白色的布幕透了出來,這不是一部電影,是一部溫暖人心的故事。
這是我多年前與友人在戲院看完《逆光飛翔》的第一個想法。
5月16日星期五,我就把書給稍微翻完了。
會買下這本書,其實也有點意外,因為去逛書店要買書送朋友的時候,剛好在旁邊的架上看到封面,二話不說,就一起拿到櫃檯結帳。
買回來沒多久,就被我一口氣給翻完了。
很難想像,一個出生就注定看不見世界的孩子,竟然會是這麼愛笑,就像那場突如其來的映後座談,黃裕翔現場用身分證表演了一場即時口技的表演一樣,那麼清澈,卻那麼直達人心。
原來,其來有自。
未足八個月即早產的裕翔,在母親直覺下,發現眼睛有異,隨即往返全台尋找醫師的診治,卻得來一個先天性的「視網膜細胞色素病變」,那意謂著只有些微的感光能力,是無法在眼底成像。
六神無主的黃媽媽,除了得從頭摸索如何養育一個失明的孩子,更得忍受來自週遭的不友善的態度與言語,甚至教導裕翔,在被同學取笑為「青暝」(瞎子)的同時,告訴裕翔說,這是事實,不需要感覺到難過或不堪,可是又有誰知道,當她一直用著積極的態度面對裕翔的背後,又是多少次一次又一次的傷心流淚,卻仍得堅持下去,就像不知道音樂能不能當飯吃,卻因為裕翔可以從中獲得到快樂,於是省吃儉用,幫裕翔請音樂老師,鐘點費就算再高也捨得花,實在是因為黃媽媽太愛這個孩子了,也讓我看見母愛真實的偉大。
為了讓裕翔過上與一般人相同的生活,生日一定會有蠟燭,儘管裕翔根本看不到;一定把裕翔帶出門,看不見不代表沒有感受;每天帶裕翔坐火車上學,讓裕翔用觸覺去感受火車;為了讓裕翔早日融入團體生活,讓他與明眼人就讀一般的小學;為了改變裕翔依賴的個性,願意狠下心不接就讀啟明中學得住校的裕翔回家;當好不容易考上台藝大的音樂系,強迫裕翔熟悉學校的環境也不管裕翔苦求的休學申請。
黃裕翔曾說過,「我之所以能夠擁有快樂的能力,是因為我有一個很堅強,而且很愛我的母親。」
一樣的樂譜,但從裕翔的指尖流洩出來的鋼琴聲,卻散發著溫暖、舒服的氣息。而那是要有多大的內涵,才可以讓聆聽者有這麼深刻的感受,況且又是從一個看不見譜的人的手中所彈奏出來的。
張榮吉,也是裕翔的台藝大的學長,因為受託為二○○五年的總統教育獎的得主黃裕翔拍攝側寫而結緣了《序曲》。
為了拍攝自己的碩士班作品,也為了把裕翔拉出生活苦悶的單調生活中,特別撰寫腳本拍下《天黑黑》一部短片。
「看不見的每一天,真的都很艱辛。」在王家衛導演的投資之下,我們才有機會在大螢幕看到這麼一部清新卻勵志的《逆光飛翔》。
邊逛唱片行、邊掃描DVD,看到此部電影已上市,也在最近剛好把書給翻完,於是就買回來重新回味了一遍。
雖然是部電影,但由黃裕翔本人飾演,感覺特別親切,也真實。
就算不是第一遍看這部電影了,一樣卻在電腦前面感動到不已,尤其電影對白的那一句,「是不是不去比賽,別人就看不見我?」的衝擊,同樣讓我深受震撼。
我們要當乖孩子,爸媽才會喜歡我;我們要考好成績,老師才會喜歡我;要考上好大學,朋友才會喜歡我;要進間大公司,社會才會喜歡我。
可是,大部分的我們,有沒有那種「如果對喜歡的事情,沒有辦法放棄,那就要更努力地,讓別人看到自己的存在」的勇氣呢?有沒有「你如果不試的話,怎麼知道自己能做到多少」的努力呢?
下了公車,進旁邊的便利超商領了錢,順便問了一下店員,最近的花店怎麼走。
走過好幾個路口,總算是在合江街的交叉路口看到一家小型的花店,隨口問了一下老闆娘,最近的大家都買些什麼花?
掏出鈔票結完帳,就直逕逕往捷運站走去。
沒有,我沒有跟其他人有約,我單純只是想買束花,去悼念一下而已。
手捧著花束,從刷了卡片的「嗶嗶」聲開始,我就渾身不自在,不知道同車廂的人的眼光會不會對這個手拿著花的中年男子投以異樣的眼神。
搭木柵線在忠孝復興轉搭板南線,乘上了往板橋的車廂,還是只有我手上有拿著花束。
到了龍山寺,即將往江子翠站,我看著手上的手錶,開始計時。
我想,二○一四年,五月二十一的這天,會一輩子留在所有台灣人的腦海裡。
台灣發生首宗大眾運輸的無差別傷人事件。
不管是加害者,還是受害者,不管是同班車的乘客,或只是在電視、網路看到這則消息的我們,我們逐一開始喪失,喪失了台灣人本性敦厚的神話,原來,我們台灣人,也是人,也會發生如國外的那些新聞事件的主角,很可惜,這種鎂光燈,卻不好受。
到站的我,看著警察就站在刷卡處的出口,整個站體內冷冷清清的,明明這是入新北市的第一個捷運站,或許,大家的陰影還沒散去。
隨便找了個出口離開地下,環視了一下附近的景色,發現路的對面就是大家獻花的地方,等著紅燈變成綠燈,我走到那片花群前面,將不久前買來的白合,跟其他人的花擺在了一塊。
除了有各式各樣的花束外,還有一面又一面的文字,那是大家用心寫下的小卡,我只敢瞄了幾張,就不敢再看下去了。
現場有著年輕的臉龐,一直問著大家有沒有需要卡片,可以免費留言給這次事件的主角們。
在一旁的帳蓬下,也看到其他人把大家的卡片,一張又一張地排列整齊後,裝在透明的資料夾內,然後再貼上那幾乎已快被貼滿的三號出口的牆上。
我要了一個黑色的絲帶,貼在我特地穿的白色襯衫上,那麼顯眼。
當我們還小的時候,不小心受了風寒,家人就會急急忙忙帶著我們去看醫生。
可是,當有人的心裡生病了,我們除了大力指責外,有沒有也施上一點力,好好關心、治療這已受傷的心靈。
很多時候,我們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家庭、所處的環境、社會的氛圍,可是,我們還有愛的能力,還有給愛的能力,還有微笑的餘裕。
親愛的,我們有沒有好好對一個陌生人笑過了呢?平日有沒有做了一些實質的作為了呢?還是認為把自己顧好、把孩子養大、奉養父母,就夠了呢?
我們是一個群體的社會,都一定會有到外面遛達的機會,當沒辦法一天二十四小時陪在自己孩子的身旁的時候,是不是也會希望外面的人,可以好好對待自己的小孩呢?或者是有需要幫忙的時候,能夠不吝援手呢?
可是,我們對別人的小孩也有做過這些事了嗎?還是一樣抱持著「莫管他人瓦上霜」的心態了呢?
不管是加害者,還是被害者,其實,大家都受傷了。而且,大家都是代所有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台灣人受傷了,他們都只是代為受過而已。因為,今天不是他們在那距離死亡最近的四、五分鐘的車廂裡,就會是我們的其中一個。
我們沒有什麼天然資源,卻共同生活在地狹人稠的台灣上,我們最不需要的,就是冷漠以對,唯有互相關懷,互相幫助,我們才可以永續下去,才可以讓自己後代的子孫綿延。
坐在板橋文化路上的這家麥當勞裡,我在想著,如果在那個時刻之前,我們曾有過可以改變的機會,是不是還是一樣要視若無睹,或袖手旁觀呢?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當有一天跟家母提起說,擔心自己有一天會失業,家母毫不遲疑地說,叫我回家給她養,那時候的我,心裡滿是感動,與感激。
我知道,我是一個有被愛著的人的。
就算有一天,我碰到了什麼挫折也不用擔心,因為,我還有我的朋友,還有我的家人,還有深愛著我的母親。在愛裡,我們成長;在愛裡,我們無懼;在愛裡,我們飛翔。
跟花店老闆娘結帳的同時,她說我很有心,我只記得我回了說,「應該的。」
「我將你的背影留給我自己,卻將自己給了你。」羅大佑的《愛的箴言》是這麼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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