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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3月14日 星期四

【書生｜076】十七歲那年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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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週書目】再說一個秘密
【本書作者】林達陽
【ＩＳＢＮ】9789573330707
【出版公司】皇冠
【本書定價】250
【出版日期】2014／4初版1刷
【閱畢日期】2014／6／14（六）
【讀後心得】

跟友人用完午餐後，獨自一人散步至附近的書店，想逛逛有沒有新上架的雜誌，翻翻自己有興趣的主題。
總是這樣，還是忍不住會瞄一下非文學與文學的暢銷榜，就像想窺探一下別人的隱私一樣，想看一下大家有興趣的主題書到底是哪些，偶爾也會讓人禁不住臉紅。
不過，讓我好奇的是，早已不念書的台灣，為什麼會有暢銷榜這種東西呢？哪來的暢銷啊？還是只要有一個人買下，就會榜上有名了呢？一直困擾我很久的問題。
然後看一下最近舉辦的書展裡，有沒有自己想買卻一直沒買的書目，沒有。
轉身來到平常不常逛的櫃位，尋覓著張愛玲、王文興、蔡志忠等赫赫有名的作家的作品集。
指尖在一本本刻著書名的書背上游移著、停頓著、瀏覽著，像深怕錯過什麼精彩的畫面一樣，而其實，我們早就錯過再錯過了，卻依舊安慰著自己。
擺放著皇冠出版社的各大作家的位置，突然看到「林達陽」的三個字，我稍微停頓了一下。
「什麼是孤獨？」
「孤獨就是沒有一首歌可以代表我的心情的時候。」
我在隨手翻到的〈不散〉一文，看見這則讓我心中默默按了好幾個讚的對話。
原來達陽出了第二本書了啊！（是在皇冠的第二本，其他出版社不計入。）
想到他那本《恆溫行李》，描述日本旅遊的書，還被我擱置在一旁，翻了一些，卻也不知道落入哪一疊書裡面了。
雖然是七年級生，但聽說得遍國內外各項文學大獎，當然，一個作家得不得獎，其實跟讀者沒有太大的關係，唯一會產生關係的，是文字。是文字才能讓雙方在同一個天空的不同城市下，有了莫名且神奇的連結。
倒是一個出身法律學士、藝術碩士的達陽，竟然可以抓住那些文學評論家的目光，著實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他的文字所散發出來的溫暖與希望，竟也感動著這個年紀比他稍長的我。
是多久以前收起來的呢？那套高中的制服吶！
我記得是放在衣櫃下方的大抽屜裡，折得整整齊齊的，有上衣、有長褲、有腰帶，是亮晃晃的腰帶，拜託，怎麼會有整片白鐵片的腰帶，是要把對方給閃到眼瞎是嗎。
「很難形容，就是舊了。」
我忘記是什麼時候翻看到那些卡其制服了，就像我也忘了那棟陪著我度過中學時期的房子什麼時候被怪手給拆掉了。
「我喜歡那時的夏天，也喜歡每一個今天。」
其實卡其制服很不透氣，在外住宿的我，總要晾得很久，才會風乾，再加上男孩子本來就不會有熨斗這種東西，平平整整就當數了，反正全班四、五十個男生，大家的衣況都是差不多的。
那是我第一次的離家。
本來是有考慮是否要通勤的，但一想到接送的問題，二來也讓試著獨立生活試試看，於是乎，就開始高一住校，高二、三租屋的生活了。
從來不會知道，原來那段崗上的歲月會是這麼折騰。
來自各大國中的高手齊聚了一堂，一個比一個閃出更耀眼的光芒，不管是頭髮也好，不管是俊俏也罷，還是一次又一次的成績排名，在那不久的不久後，一個個就像失去了光芒一樣的星星，靜靜殞落，沒有任何人看見。
我後來常在想，如果再讓我選一次高中聯考的志願，我還會奮不顧身地把自己投入那沒有自己只有分數的竹林中嗎？
「有什麼仍在暖陽之下生長著，沉默而認真。」
那時候的夏天，蟬聲很大，可是我卻看見了自己的平凡無奇，人生最大的折磨，不就是發現如鐵一般的事實無情地展現在自己的面前嗎。
教室裡的電扇無力地旋轉著，下課後留下來自習的我們，各個哈欠連連，還充滿同學打完球的汗臭味，我翻著書，漫無目的的翻著書，試圖想從裡面找到自己的未來，看看是會往哪裡去，考上哪間學校，錄取哪個科系，然後就可以擺脫無味的教科書的桎梏，像外頭的風馳過樹梢一樣，自由，自在。
十六、十七、十八，多麼美好的數字，多麼美好的青春吶！
我們在卡其制服的束縛下，我們在家裡期粉的束縛下，我們在社會菁英的束縛下，其實，那不過就是套衣服而已，跟其他志願的白色制服也沒什麼兩樣不是嗎！
「像向光植物那樣，記著太陽的方向。」
大學聯考放榜之後，台大、政大、師大、師院，一個個像急速升空綻放的煙火，急欲宣告自己的存在，挫敗的我，無力地走在校園，在導師的約談之後，我奢望的風穿過樹梢，早已烏雲密布，卻不自知。
在達陽的〈像十七歲的時候一樣〉裡，我憶起了那段，如果你問我是否願意重來，我還是會給出Yes答案的高中的歲月。
「衣況保存得很好，只是舊了。」
當後來碩班畢業的我以電腦科實習教師的身分重新踏入校園的時候，懷著的又是怎麼樣的心情呢？是不是從以前進校門時得跟教室報好、說早，轉身成為被人尊稱的「老師好」三個字呢？
「還是要繞一點遠路，才能看清楚真正在乎的事情吶。」
這本書切成了四個章節，我實在看不出切這四個章節的規則在哪裡，也不重要。
忘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惜書如命的我，會習慣在重要的句子或段落畫上幾畫，是重點，是提醒，其實，那是在尋找著自己的影子，這本書到處都出現我的影子。
就像我也忘了，現在已是那時候的年紀再多上一倍的我，歷經過了什麼，愛過些什麼，又錯過些什麼，還是失落了什麼，沒有答案，沒有ABCD的答案，沒有老師會給我們對上答案，可是沒有答案，時間並不會因此就靜止，它還是認份盡責地一點一滴的流去，在我還措手不及的時候，在我仍認為可隨手抓上一大把的時候，流走。
「努力了那麼久，才終於走到這裡。」
渾渾噩噩的日子照樣過著，但卻心懷感恩，在那可謂人生最大的失敗的污點之後，我學會了感恩與祝福。
謝謝這些年來陪伴在身旁的同學，與朋友，與夥伴，因為有著你們，我得以成長、成熟，讓我知道，大考沒了，卻還是有著熾熱的心跳，「我想成為更好的人」。
「我喜歡我現在的樣子，擁有健康的身體，度過成長裡不得不然的陰影。」
「後來過得都好嗎？想讓他們知道，雖然從來不說，但當時我們一起經歷的每一件事，至今都仍帶給我溫暖和力量。」
想買下一本書，送給一個接一個幸福的朋友們，你們的喜悅，我都有感受到，也想獻上真心的祝福，所以幫你拿個便利貼貼在「珍惜陪在身邊的人」的那句話上好祝福你，雖然剩下來的我依舊停在「為所愛之人，負很久、很久的責任」的這句話而一直過不去。
 我知道，週遭的朋友沒有幾個有閱讀的習慣，但我願讓送上達陽的這本書，讓大家領略文字的溫暖，還有我想說卻未說明的心意。
也或許，我沒法像達陽一樣，可以讓這麼多人看到他的文字，但我仍甘願在這一方天地裡，寫下我對你們一字一句的祝福，與想念。
「請一直、一直陪著我，讓我記得生命中重要的每一天好嗎？」
本週意外地從四本翻完的書，再次遇見達陽，也再次遇見我自己，還有那十七歲時站在夏風中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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